下半山
祺鑫｜小皮筋
【元夕踏灯-秉烛-21:00】
上一棒@赤道小蜗
下一棒@CCB
*学生会主席×超可爱校花
*口是心非×无敌直球
*搞点甜甜校园恋爱
*单性转 ooc
0.
一中来了个转校生，马嘉祺算是学生里面第一个知道的。周汇报风纪检查时教导主任通知他，下周一有个转校生来，还没领到校服，记得放行。
然而转校生是个笑容甜美的脸蛋天才这件事，马嘉祺却是在几天之后才知道的。周五放学路上碰到小区里同级不同班的朋友，男生忙不迭地跟他打听八卦，“马哥，咱学校来了个转校生，你知道不？”
“知道。”马嘉祺表情淡淡。
“那你见过她没有？好不好看？真比吴荛还好看吗？”吴荛是比他们高一级的学姐，精致漂亮的艺术生，学生公认的校花，据说正备考北电。
“见过，没印象。”
高二开学，马嘉祺由干事升了学生会主席，他主管风纪，每周除了随机检查仪容仪表就是周一站在校门口看学生有没有穿校服——周一有升旗仪式，校服都要穿，其余时间就看班主任的要求。故而不扎头发又没穿校服且比大部分学生晚到一点的丁澄心就格外显眼，马嘉祺只扫了灰西装和又长又直的喇叭裤一眼，就了然地放了行，人都没多看一眼，自然没印象。
真要论印象的话……大概是那缕若隐若现的橙花香，在一众包子豆浆肉夹馍的气味里施施然飘过，从容又灵动。
“那估计也没多惊艳吧，”朋友点评，“我就知道他们几个满嘴跑火车，咱们学校，有几个能比吴荛学姐长得还漂亮啊。”单车碾到石子，发出“嘣”的轻响，他咂嘴，“下周一定去他们班看看。”
私立学校管得严，平时手机是带不进学校的。恰逢周五，恰逢有学生趁着家长来接拿到了手机，恰逢漂亮得夺目的丁澄心走出校门，于是晚上朋友就饱了眼福并彻底真香，大呼小叫着转了一堆消息和图片给马嘉祺：太好看了，小道消息所言非虚！
马嘉祺正忙着算数学大题，匆匆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撇到了一边。做完了题，他看过消息回复朋友：[哦。] 丁澄心的照片在屏幕上方，她今天穿了黑色风衣，头发绑了高马尾，几缕发丝飘在鬓角旁。手里握着手拿杯，露出一点整齐的牙齿，笑起来的确是很甜，只是不知道对着谁。
1.
周一风纪检查，因为是月初第一个周一，马嘉祺要在升旗仪式上发言作总结，所以颇为正式地打了领带。几近深秋，天气凉了，他一身正装，拿着记录板站在萧瑟秋风里，衣角飘飘，看起来很消瘦。
橙花味道在距离迟到三分钟时靠近感官，马嘉祺抬起头，看见穿着小西装超短裙的丁澄心，衬衫也不是学校统一发的式样，领口一圈细细的木耳边，下摆短得都收不进裙子。马嘉祺皱着眉打量那条深灰的百褶裙：“你没穿校服，而且裙子长度不符合规定。”
丁澄心抬手拢了下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衬衫随着她动作起伏露出一点下面的细腰，马嘉祺立刻抬起眼睛。丁澄心朝他甜甜地笑，“我校服还没到呢。”
马嘉祺拔开水笔，“你上周五穿了校服衬衫，我看到了。”
丁澄心呆滞一下，“可是我没看到你啊……”
“有照片。”马嘉祺言简意赅，往记录本上记名字。刚写完三点水，丁澄心伸手过来拦住他的水笔，大眼睛水汪汪，一眨一眨：“你看我照片了啊？从哪里看的啊？”
“别人拍的。”马嘉祺拿水笔尾巴戳戳拦在名单栏目前的手，“不要妨碍我记名，这位同学。”看她眨眼眨得意味深长，又补一句，“求情没有用的。”
喔，看我照片还找人拍，这不是妥妥喜欢我嘛。丁澄心乖乖把手收回来，她不计较被记名这件事了，转而打量起认真记名的马嘉祺来。马嘉祺记完名，一抬头就看见新晋校花冲自己笑得又甜又可爱，他握起拳头挡到嘴边轻咳一声，“还有事吗？”
“有件小事想问问你。”丁澄心拨拨碎发，“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喜欢我还记我名，你怎么这么直男啊，这样很败坏你在我心目中形象的。”
马嘉祺神色一顿，“说胡话也不能取消记名的。”
丁澄心被他的不解风情震撼到了，一时有点失语，站了好一会才有反应：“记就记。”她抿起嘴巴，踩着小皮鞋很快进了学校，路过马嘉祺身边时掀起一阵低气压，可惜嫌疑人毫无知觉。
马嘉祺没把这事放心上，照常在升旗仪式上做了总结报告，然后像每个立志于把自己卷死的高中生一样投身于试卷和课本中去。他习惯周一到周五不看手机，因而一中上至高三备考党下至初三直升部的女生都知道高二有个人和长相一样清冷的学生会主席，联系方式不难要，但要想不受折磨地加他QQ微信，就得周末加，不然满腔粉红色期待被一拖再拖，没出周中就已经凋谢了。
马嘉祺是在周三中午再见到丁澄心的。他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下课早一点，早早去了食堂吃饭。一顿饭快吃到尾声时对面坐下个人，还喘着气，带过一捧蕴着白桃酸甜的风。几分钟前刚打了下课铃，赶得急一点的学生跑来食堂吃饭也正常，但此时食堂还未涌进人流，空位还一抓一大把，坐在他对面就有点奇怪了——毕竟食堂空位基本遵循洪特原则①，哪有空桌坐哪里，都坐了人才会去拼桌。马嘉祺抬起眼，看见笑岑岑的丁澄心，“嗨。”
马嘉祺点点头，他吃完了，中午学生会要在行政楼开个会，会议时间定在十二点四十五，身为主席要早一点去布置。正准备拿面巾纸，丁澄心先递了过来，笑得很大方：“不客气。”马嘉祺愣一下才接过来，“谢谢。”他把餐具收好放进餐盘，还未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偏凉温度紧紧贴住腕骨和滑着血液的动脉，丁澄心先他一步站起来，“我还没打饭呢。”那双大眼睛讨好地眨了眨，“你帮我看一下书包！”
马嘉祺叹一口气，一句“不会有人偷书包”还没说出口就被丁澄心转身带出的风撞得七零八落。他看看手表，十二点零五分，时间还算充裕，索性坐回座位等丁澄心回来。他盯着对面的书包发呆，说书包其实不太恰当，高中生的书包起码得是那种能装下四五本牛津的才能在一众市场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高中生的资料课本不计其数，光是一天布置下来的作业就得拿来拿去摞上老高，但丁澄心的书包完全不符合这个特征，不长不宽，形状和内存都被严格规定的一只方形书包，和日剧里学生背的包很像，只是再小一号，看起来精致又漂亮，但估计只能装几本课本意思一下。
没一会丁澄心就回来了，再一次成功拦截功成身退的马嘉祺。“你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有气势地盯着他，“不要说你没有看到，我发了三遍呢。”
......马嘉祺扶额，“我周末才看手机。你等一等吧，等到周末——”
“现在加吧。”丁澄心递出手机，“你用我的手机登录好了。”她把递手机这一动作做得无比自然、无比流畅，完全藐视了一中严禁带手机的校规，缀着亮片的手机壳在阳光下微微反光，马嘉祺在手机的黑屏中看见自己惊讶的脸，下一刻手机感应到人脸亮屏，穿着高领毛衣的丁澄心抱着只比她还大好多的毛绒熊，冲他笑得很漂亮。
马嘉祺部门下专管违禁物品的部长和就他们隔了两张桌子，情况危急，马嘉祺一把夺过那块发光体往桌下一带，语气凶狠又惊恐：“你怎么带手机？一中不准带手机的你知不知道？”
丁澄心配合地做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这样啊——”
马嘉祺看出她的浮夸：“我是学生会主席，你就当着我的面拿手机？”
“可是你不是管风纪的嘛，今天不用穿校服，我也没有穿裙子。”丁澄心歪了下头。
“下次不要带了。”马嘉祺叹气。
“一定一定，”丁澄心很用力地点头，笑得很乖，“就是想加一下你QQ才带来的，下次不会了。”
食堂太过危险，违纪部长还坐在旁边，现在看手机简直是刀尖舔血、虎口拔牙，于是马嘉祺不得不等丁澄心吃完饭、等她理好衣服拿起书包，跟她一起走出食堂，走到行政楼的无人角落才终于谨慎地登陆账号通过了那三条堆在一起的好友申请。
2.
“虽然但是......马哥你真的跟丁澄心一起吃了午饭？还一起去了行政楼？”
“没有一起，只是她过来拼个桌。”马嘉祺很严谨。
“那怎么一起走？”朋友死磕不放。
“.......”带手机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马嘉祺搪塞过去：“有点事情。”
“什么事啊——”朋友暧昧地起了下哄，“全校都在传呢！校花诶校花！马哥你真没想法吗？”
马嘉祺回避了这个问题，从书立里抽出数学资料，“我作业还没写完，得抓紧写了。”
但的确是传起来了，刚转来的漂亮校花跟学生会主席一起吃了午饭，还一起去了行政楼——要知道周三中午学生会在行政楼开会，此举实在是非常有家属感，一想就觉得两个人关系匪浅的样子。猜测版本无外乎那几个，抛去小众且狗血的兄妹/姐弟剧情，高中生的关注点依然牢牢聚焦在了恋爱这一方面。
但恋爱也分很多阶段，丁澄心刚转来一周，马嘉祺这人又比较疏离，不是太好接触，于是大部分围观群众认为他们应该还没有在一起，最多在暧昧或者追求阶段。
那么问题来了，谁在追谁呢？
马嘉祺，自入学以来联系方式传遍整个学校，列表里躺了几百个女生却没人敢跟他搭话，原因是“马嘉祺一看就很高岭之花啊，看着对谁都好，其实很有距离感”；而丁澄心，转学来迅速成为新晋校花，无论对男生还是女生都社交零压力无比亲和，但拒绝人也非常有经验，看起来也是非常有原则的那一类美女。
问题就出在这里。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会主动去追求别人的类型，所以引起了热切讨论——到底是马嘉祺追的丁澄心还是丁澄心追的马嘉祺？
“当然是我追的你啊，”丁澄心震惊道，“他们看不出来吗？”
马嘉祺被她直白的一句吓到，一时不知作何表情：“我也没看出来……”
是周五放学后的傍晚，他们正一起坐地铁回家。当然不是约好的，是丁澄心找去马嘉祺班里并十分大方地表示要和他一起回家，且摆出了顺路这一非常有力的支撑论据，于是他们就一起出了校门，上了地铁。八卦是丁澄心主动提起的，马嘉祺听她讲完诸多弯弯绕绕已经觉得离谱非常，没想到她的一句点评直接让他惊掉了下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但是，”马嘉祺很委婉地说，“你为什么要……”
“啊，因为你在校门口拦我的时候发现你还挺好看的。”丁澄心很理所当然。
3.
丁澄心嘴上说着要追马嘉祺，也很认真地付诸行动了。但和外表所表现出的完全不一致，所有人都以为她精通钓术很会追人，结果走的路线居然是死缠烂打式黏人路线。无数种课间偶遇方案、食堂抢占马嘉祺对面的空位、时不时跑来班级门口送点东西，还有最固定的放学一起回家。丁澄心追人追得非常一腔热血，非常锲而不舍，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来也是个有好多人喜欢的校花，就一门心思挂在马嘉祺身上了。
所有人都很好奇马嘉祺会对校花猛追不舍的直球追求作何反应，目前的民意调查是五五开，五成认为俊男美女就应该在一起，更何况马嘉祺并未拒绝丁澄心的追求示好，饭也一起吃，家也一起回，偶尔还能遇上他们一起去图书馆，总之在一起是迟早的事；剩下五成则坚定认为马嘉祺对丁澄心根本没意思，不然早就在一起了，之所以不拒绝是因为马嘉祺是很温柔的人，顾着丁澄心面子而已。
以上种种均未影响到两位当事人，马嘉祺依然忙着学生会的事情，丁澄心也依然做着她的漂亮校花，依然每天跑去马嘉祺面前刷着存在感。她从秋天追到冬天，从风衣换了棉衣，头发也新染了温暖的栗棕色，但还是没有把马嘉祺追到手。
一中今天的新闻是：马嘉祺记了丁澄心的名，原因是他今天值班检查风纪，丁澄心跑到他面前去问她新染的头发好不好看。
丁澄心觉得记名没什么，起码说明马嘉祺看出来她染头发了。她照例去等马嘉祺放学，照例在他背着书包朝她走来时嘟起嘴巴。
“好冷好冷！”丁澄心把手心从袖口里钻出一点，送到马嘉祺面前：“我手都僵掉了。现在拿测温枪给我的手打一枪，没准要十几度了。”
确实很冷。在室内有暖气滋养的羊脂玉此刻红白间杂，是血流不畅的结果。马嘉祺无动于衷，只小幅度垂下眼睛看了她的手心一眼，又安分地回到板板正正的目视前方：“冷是因为你体感温度低，不是你体温低。隔着一层皮，下面的血还是热的。”丁澄心还伸着手，手腕从袖口里漏出一点，套了两圈细细的黑。马嘉祺余光瞥到，又说教一样地补充：“皮筋勒着不利于血液流通。”
“但是班主任的课要扎头发啊，还能显我手腕细。”丁澄心笑嘻嘻的，漂亮的栗棕色长发散在围巾上，被风吹得很均匀。
马嘉祺无话，手揣在兜里，曲起胳膊很轻地碰一碰丁澄心的棉服，“手收回去。”
又加上一句，“一直扎着不就完了。”很标准的、直来直去的男高中生思维。
走到地铁站，丁澄心动作快，老早就摘下书包很游刃有余地放上安检履带，走到另一头等书包慢慢被吐出来。马嘉祺慢一点，书包还没出现在黑色门帘里，丁澄心已经捞起她的小方皮包，微卷发丝随着弯腰低头的动作而下垂，亲昵又无意地蹭过马嘉祺的外套，她小声嘟哝一句“披着好看”就自顾自刷了地铁卡进站。
丁澄心好像有点生气，这是马嘉祺的感觉。以往她都会在闸门旁边等着他，绝不会自己刷了进站候车。马嘉祺也进站，看见丁澄心就在最近的候车区站着，从后面看她的背影倒看不出来在生气，只是头发散在围巾上，让她看起来像只蘑菇。
马嘉祺走过去和她站在一起，被她瞪了一眼：“不要插队。你到后面去。”果然在耍小脾气，马嘉祺就走到后面去站好，边看那只气鼓鼓的蘑菇边等地铁来。下班高峰，前面又有几个换乘的大站，基本是没有座位的。丁澄心先上了车，走到对侧门的角落站着，马嘉祺就走到门边挨着她站，像把她圈进了角落。
丁澄心很坚定地低头，就是不跟马嘉祺对视。平时在一起时她总爱说话，每天讲很多有趣的事情给马嘉祺听，今天一生气闭了嘴，气氛就有点让人不自在。马嘉祺低头看她垂着的眼睛和脸颊，她生得漂亮，漂亮得几乎没死角，无论是讲八卦时的大笑，还是在食堂时吃得嘴巴鼓鼓，抑或是和他一起自习时紧紧皱起眉毛想题目，以及现在生他气的样子，都带着自然而然的娇憨和灵动，像细小又灵巧的钩子，把他的心一点点拆卸出属于她的空间。
马嘉祺又往角落里挪了挪，丁澄心不得不挺直腰站好。她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抬起头来瞪他，钝圆眼角又显得很没力度：“干什么？”
“生气了吗？”地铁里很吵，马嘉祺凑近她问。他也围着围巾，弯腰时两条围巾的流苏挨到一起，热气在她脸侧擦出高温时也摩擦出讨厌的静电来，丁澄心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顺带把那几缕藕断丝连状的流苏分开，眼睛瞥向一边，“没有。”
“真的？”马嘉祺又往前凑一点，为着哄她带上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冻傻了？”
地铁起步急了些，惯性带着人往前倾，马嘉祺高高瘦瘦，刚才又一门心思弯着腰哄丁澄心，一时间也中了招失去平衡往前栽，正正好铺天盖地地拢住丁澄心，她小小地惊呼一声，不得不伸出手来支住他的胸口。心跳的震颤一下又一下从手心传入神经末梢，她突然就找到了生气的宣泄点，一把把马嘉祺推开。
“我就是很生气。”她气鼓鼓、恶狠狠地说，“你才傻，你天下第一傻！我染了头发好看，你给我记名；我披着头发好看，你说不如扎着省事；你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好看的，好看的。”马嘉祺诚恳承认错误，丁澄心白他一眼，闷闷道：“口是心非。”
马嘉祺没听清，凑近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口是心非的人没有女朋友！”
“我哪里口是心非？”马嘉祺迷惑，“是真的说你好看。”
“就是口是心非。”丁澄心撇过脸去不看他，“明明心跳那么快，还说不喜欢我。”
“你听谁说的？”马嘉祺低下头去捉丁澄心的眼睛，被她扭来扭去，你追我藏地转了好久才定住。那双大眼睛蕴着点水汽，又乖又有点小脾气地看着他。“没有说不喜欢你。”马嘉祺说。
“那就是喜欢了？”丁澄心很快接话，眉眼间一扫刚才的阴霾和不虞，看马嘉祺还想说点什么，她伸出手来挡在他面前：“不准狡辩。”
马嘉祺牵住她的手带到大衣口袋，丁澄心显然很满意这一举动，手指不安分地在他手心挠了几下，像猫咪的呼噜：“某些人隔着层皮不也心跳加速，还不肯承认喜欢我。”
4.
今天一中的新闻是马嘉祺和丁澄心在一起了，原因是丁澄心今天跑到马嘉祺班级门口说忘记戴皮筋，马嘉祺从手腕上拨了只皮筋，顺便给她扎了个头发。
End.
①洪特规则：电子在能量简并的原子轨道排布时优先占据不同轨道。
—校园甜文一级废物狠狠流泪
